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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能是 Deep Purple 有史以來最嚴肅的一首歌曲,主題是相當具有爭議性的重大犯罪案件。

1979 到 1981 的兩年間,在美國喬治亞洲的亞特蘭大一帶,發生了駭人聽聞的連環殺人案件。死者至少有 28 名,多數都是 9 到 14 歲的孩童,而且都是非洲裔的黑人。

當地警方與 FBI 在苦尋兇手不獲的情況下,推論兇手一定也是黑人,這樣才可能不引起當地非洲裔民眾警覺而前後謀殺多人,但懷疑這種論調的人也在所多有。

這天,埋伏在一座橋墩附近的 FBI 探員在聽到一聲落水的重響之後,攔住了要從橋上驅車離去的黑人青年 Wayne Williams,這是一名當地電台的 DJ,宣稱當時正要去面試一名叫做 Cheryl Johnson 的女性歌手,可是後來證明並無其人!

兩天過後,就在同一條河的下游不遠處,赫然浮現又一名受害者的屍體,於是警方懷疑 Willams 殺人棄屍,在進行一連串鑑識行動之後,依據屍體附近和 Williams 車上狗毛的相似度,以主嫌的名義逮捕了 Willimans。

審判的結果是認定兩次謀殺有罪,宣判兩次無期徒刑!但警方已經在事實上認定過去年兩年的所有謀殺案都由同一人所犯,因此可以宣告結案了!

這是一件憑據「間接證據」定罪的謀殺案,因此雖然多數人都相信宣判的結論,卻依然存有許多爭議。多年來犯人並未放棄抗爭 (身處監獄的 Willams 現在已經 51 歲),最新的立論是狗毛的鑑識只能證明相似性而不具有唯一性。

Deep Purple 這首歌曲很明顯站在犯人 Willams 這邊,以他的角度訴說自己的無辜,在以文字或歌曲描述此一事件的諸多作品中,這其實是比較少見的,因為多數都在陳述當時的恐懼氣氛與兇手的殘忍。下面,就讓我們欣賞表面上似乎不那麼沉重的這首歌曲。

 


就音樂而言,簡單厚重的 Riff 算是吉他手 Steve Morse 少有的手筆 (做為團中唯一的美國人,他對這首歌曲的創作想必提供了一定的貢獻)。不過最引人注意的還是主唱 Ian Gillan 的靈魂樂唱腔,這樣的風格在他的過去極為少見。靈魂樂原本就是美國黑人溶合福音歌曲與節奏藍調所發展出的音樂類型,在表達強烈感情時特別有力,用這種方式訴說無辜黑人主角的遭遇 (就曲中的故事而言) ,可說是絕妙的選擇。

歌詞中提到從死者腦袋流出的 Strange Fruit 其實有很深的典故。著名的爵士樂女歌手 Billie Holiday 就是以 Strange Fruit 這首悲悽的歌曲成名。其歌詞內容描述在種族歧視橫行的年代,美國南方不知多少沾了血跡的樹木上,都懸掛著「奇異的果實」,也就是慘遭私刑而被吊死的黑人!提出這樣的名詞,可說對於司法判決明顯不予信任,並且懷疑亞特蘭大事件的這些死者也是種族主義的犧牲品,Willams 則是被羅織罪名的代罪羔羊!至於一直反覆的 You Got The Wrong Man (你們捉錯了人!),則是反映出在獄中叫天天不靈的無奈與憤慨心情。

無論事實真相如何,這首歌曲都展現了 Deep Purple 在歌詞主題上的突破,當然,要期待他們成為下個 U2,專門提出政治與社會評論,那還是遙不可及的,不過這種進步已經讓他們的音樂內涵更為豐富。對於背景故事毫無概念的人們,依然可以從純粹聽音樂的角度,欣賞極有特色的唱腔與犀利的吉他 Riff 與獨奏。

最後,所有欣賞 Deep Purple 音樂的粉絲們,都應該讚他們一句: You got the wrong man, but we got the right b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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