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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所要獻上的這首歌曲,歷年來都極少在 Deep Purple 的演唱會出現 (這又是哪位仁兄的怪癖作祟?在沒有明確證據的情況下,不便隨意指控)。

不過在 Mk II 最後一次決裂之後,這種情況已經顯著改善,可說是喜愛這首歌曲諸多樂迷的福氣!

在欣賞這首歌曲之前,請先有心理準備,其曲風不是常見的 Hard Rock 或 Metal,而是比較傳統的藍調搖滾 (Blues Rock)。

這其實是 Machine Head 原專輯七首歌中,傳統籃調味最濃厚的一首,全曲除了那鮮明的 Riff 讓曲風變得規範一些,完全看不出任何激進超前之處。Lazy 固然也有濃郁的藍調味,但那綿長的前奏與即興演奏,還表現了迷幻的氣息與衝勁,所以不能算是最傳統的代表。

這種特質可能會讓許多 Metal 樂迷反感,相對於專輯中的三首歌曲 -- Highway StarSmoke on the Water (Harmonyy 的文章連結)Pictures of Home,對於後來的 Metal,尤其是 Speed Metal 所具有的意義,這樣的歌曲簡直可說是保守反動!

不過,所謂「飲水思源」,新興的重金屬固然是去除傳統藍調味而形成的,但是沒有這樣的根源,卻也不可能發生!音樂類型的演變永遠都是循序漸進,而非突變完成的。沒有熟悉與喜愛藍調搖滾的 Deep Purple 及他們的同代樂團,在多年音樂創作的過程中,逐漸將這「深藍」變得更激進猛烈,最後終於沉澱成為「深紫」,再加上後進新秀的共同努力,又怎能摘取到重金屬的果實?

以下特地播放 Mk II 時期的錄音,以及 Mk VI (對,是羅馬數字的 6,沒打錯字) 時期的一段側錄片。


 

1972 年錄音,據說 Mk II 時代此曲的現場演唱只被收錄過兩次。


未推出過專輯的 Mk VI 在 94 年演唱的側錄,領銜的是名吉他手 Joe Satriani。


這兩段錄音給人的感覺還真是截然不同!要知除了相隔 21 年以外,Mk II 與 Mk VI 陣容的差異僅有一人,那就是接替 Ritchie Blackmore 的吉他手 Joe Satriani。

Satriani 其人可說是一代宗師,他不但自己琴藝高超,而且教授的門徒有許多也都成為名吉他手,事實上,現今美國重金屬樂界廣為流行的 Shred 彈奏技法就是從他開始發揚光大的。

1994 年 Blackmore 在巡迴演唱中途退出 (請參見 The Battle Rages On (Mk II 終戰!)),於是 Deep Purple 邀請 Satriani 前來緊急救援,組成了 Mk VI。結果在日本演唱會預賣的 8 萬張門票當中,只有 2,000 名樂迷因此退票,可見當時他的名聲早已遠播,否則 Blackmore 的粉絲又何止區區 2,000 人?

原本 Deep Purple 打算與他一直合作下去,但是 Satriani 受限於與唱片公司簽訂的長期合約,因此無法接受。這才會有同年稍後 Steve Morse 的加入。如果 Satriani 與他們長期合作成局,Deep Purple 可能會是更有金屬質感的樂團,但是他們畢竟迎入了 Steve Morse,而且一直都對這次選擇極為滿意,所以這樣的假想也就沒有多大意義。

先看原版,藍調 (Blues) 的原義是憂鬱,所以用來表現突然失去情人蹤影,惶然不知所措,開始自責過去不夠積極 (我可能是獅子座 (Leo),卻不是雄獅) 的歌曲,應該是十分恰當的。可是鮮明活躍的 Riff 又讓全曲產生質變,若非主唱 Gillan (他本人是獅子座,莫非此曲真有自傳意味?) 那雖然激情卻流露感傷的唱腔,簡直要變得歡快起來。不過,對於剛聽完 Highway Star 的人,這專輯上第二首歌的表現其實還是很溫吞的!

到了吉他獨奏,憂鬱的情感總算顯現出來,這也是從傳統藍調藝人 (例如二十世紀初的 Robert Jonhson) 時代以來,吉他獨奏 (當時還真的沒有其他樂器) 與歌聲就是樂曲重心的特色。

藍調搖滾吉他因為需要表現細膩情感的緣故,在音效上通常不會太過囂張,像 Eric Clapton 這樣有吉他之神美名的人物,就對吉他效果器的使用非常節制。其實,「讓吉他聲變得像是歌手在呻吟歌唱」,正是絕大多數藍調搖滾吉他手所追求的最高境界!

可能因為這樣的緣故,我個人對 Satriani 那音效上非常金屬化的 Riff 不太喜歡。不過,在第一段獨奏他依然表現出藍調吉他的深厚功底。畢竟,他在早期深受英國三大藍調吉他手 Eric Clapton、Jeff Beck 與 Jimmy Page 影響,其實就連 Ritchie Blackmore 也是他曾經學習的對象,只是學習的風格應該就不是細膩的部分了。

可是到了第二次獨奏,那狂飆的表現完全發揮出他最擅長的 Shred 吉他技巧,許多 Metal 樂迷應該都會拍手叫好,我卻認為在風格上有些搭配不當而不太欣賞。

即使是相同的樂曲,在不同樂手的詮釋下,也會煥發出截然不同的色彩,這正是藍調搖滾的重要魅力之一。在樂理上,這種音樂和其他流行樂曲一樣,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都是遵循著一套公式起承轉合,可是它的自由度卻是其他多數流行曲沒有的,每次演奏同樣的曲目,都可以即興彈奏出不同的獨奏。以至於同一首名曲,往往會收錄許多不同的版本!

Deep Purple 的團員就是將這種藍調的自由精神帶到一切樂曲的典型藝人 (事實上,他們的許多作品,都是在錄音室裡共同進行即興演奏而衍生出來的)。這也是欣賞他們表演時非常痛快的一點!

最後,現任吉他手 Steve Morse 對於 Maybe I'm A Leo 一曲的詮釋,與之前的兩位吉他手自然又有所不同,讀者們當然可以自行找出,不過也可以留到演唱會當天再一睹為快!

 


補記:Deep Purple 突然又在最近的場次移除了這首歌曲,也許樂迷們依然需要到 Youtube 寶庫一遊才能欣賞到 Steve Morse 的詮釋了。在此提前說聲抱歉!

又補記:沒想到擔憂過度了,結果當天他們還是演唱了這首歌曲 (不過也因此犧牲了 Wrong Man 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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